音乐理论破解了 90%,我怒了。听起来美妙的音乐,背后原来有着如此糟糕的语言。其实我一开头就没指望音乐会有很好的语言,可是没想到它可以糟糕到这种程度。难怪这么多人讲来讲去,也讲不清楚。
本来有 12 个音,却硬要只用 7 个字母,转来转去,加一些升降调符号 ♯ 和 ♭。相邻字母之间表示的音的间距不一样大,某些加了 ♯ 和 ♭ 的字母表示同一个音。本来是小学数学,取模的加减法类似 (x+y) mod 12,让这样的符号一表达,就头痛了。
听说这里有点历史原因。这 7 个音是古希腊人发明(哦不,发现)的,其他人莫名其妙就拿来用,后来才发现其实应该有 12 个音,但却不改 7 个字母的语言设计,只是往里面塞进一些升降调符号,然后就一直到现在了。几千年了,一直碍手碍脚,也没有想过改变一下。
古希腊人是依据严格的数学来分析音乐的,乐理的鼻祖就是毕达哥拉斯之类的数学家。后人学过来之后,完全失去了古希腊人的严谨,就开始稀里糊涂往里面加东西。
因为硬要照搬原来的概念,后来的东西要硬添进去,所以产生一些奇怪的名字:major, minor, perfect, diminished, augmented, … 本来有 12 个音,计算音差(音之间的距离,interval)的时候,却只按 7 个字母来计算,所以有了 Major 3rd, Perfect 5 类似的名字。这些名字里面的 3 和 5,根本不具有数学上的意义,无法简单地运算,也无法引导直觉。
“Major 3rd” 这类 interval 的名字本身就不对。任何清晰的头脑计算两个东西的“距离”的时候,都不会把起始位置也算进去,而音乐的语言不但算进去了,中间还有些位置缺了一块。1 和 3 之间的距离是几?C 和 E 之间的距离是几?正常人都会说是 2,而音乐说是 3,把起始点本身也算进去了,所以叫 Major 3rd。如果两个 3rd 叠加在一起,你会得到 6th 吗?不,你会得到 5th!更怪的是,Major 3rd 和 Perfect 5 之间的比例,不是 3 : 5 也不是 2 : 4,而是 4 : 7,是不是会脑残?
和弦的名字就更加恶劣,本来是不同的和弦,名字硬要说是已有的和弦里面某个音升降了,或者添几个音进去,甚至把两个和弦名字拼在一起,外面再加几个音。识别这些名字,需要头脑像 Intel CPU 的解码器一样,把这奇怪的名字迅速地解码成为本来简单的 12 个音。
五线谱也是一样的,反直觉反人类的设计。明明是一样宽的间隔,有些之间表示“一个音”,有些之间表示“半个音”,换一个调就不得不加一些 ♯ 和 ♭。这样的乐谱要映射到乐器上,真是会扭曲人的大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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